第009章 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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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正厅里的空气像是凝固的猪油，又沉又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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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端坐上首，指间的帕子绞得像根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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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蝉背脊挺得笔直，却掩不住面色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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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欢手里捧着茶盏，却一口没喝，只拿眼角时不时刮孟玉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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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曹氏开了腔，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腔调，底下却是硬的，“娘不是难为你。道理你要明白，你二姐姐眼瞧着就要和四皇子殿下相好了。那是皇子！排场、脸面，哪一样能马虎？可程家这些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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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气叹得抑扬顿挫，“当初说好是给你二姐姐备的嫁妆，你抬去了长庆侯府，她那边不就悬空了吗？你父亲官声要紧，家里的脸面也要紧呐！这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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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嫁妆本该是二姐姐的！姐姐就该还回来！”孟止危急吼吼，脸上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偏激和急躁，“难道姐姐还想霸占不成？如今嫁了人，连家里的东西都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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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欢适时地垂下眼睫，声音像蘸了蜜的蛛丝带着委屈：“别这样逼长姐。长姐在侯府也不容易。算了……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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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说“算了”，孟止危的火气就越往上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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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蝉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气，滚烫又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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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那是她外祖程家，在她生母早逝后，唯恐她在那位继母手下吃亏，咬牙拿出全部家底给她备下的保障！是她娘用命给她换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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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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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孟玉蝉，”孟止危的声音拔高了，带着咄咄逼人的蛮横，“你聋了还是哑了？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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