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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盯着凌姨娘——晨起请安时,这贱人确实句句不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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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长安畏寒要添衣,长安畏苦要换药,连长安昨夜多饮半杯酒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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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娘脸色煞白,满脸惶恐地怒吼:“血口喷人!世子金枝玉叶岂容你攀诬!”她踉跄着扑向长庆侯,“侯爷明鉴,妾身伺候您二十年,自然是把世子当作亲儿子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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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长庆侯眉头一皱,拂开她的手,玄色蟒纹袖摆扫过孟玉蝉发顶,“妇道人家逞什么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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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时带翻矮凳,黄花梨木砸在孟玉蝉膝前,溅起碎瓷——正扎进她刚被傅长安摸过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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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顺着皓腕滴在青砖上,孟玉蝉却像不觉疼似的,朝着侯爷背影叩首:“公爹教训的是。”抬头时额间已见血痕,“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与凌姨娘……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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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侯闻言,脚步微滞,随即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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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妇人,近些年的表现确实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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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都散了!各回各屋,休得再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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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凌姨娘凄声欲追,被苏氏冷眼拦住:“没听见侯爷说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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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搭着嬷嬷的手起身,临出门前瞥向孟玉蝉:“去库里取瓶玉肌膏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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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安趁机凑近:“弟妹这手伤得不轻,我院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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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忽见孟玉蝉举起染血的瓷片,笑盈盈道:“大哥若要这手,玉蝉剁了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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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骇然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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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娘最后回头时,正撞见孟玉蝉舔去手背血珠,冲她弯起月牙似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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