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长拜。
“世子不必多礼,”百里景洪捻须而笑,“世子是我们下唐的贵客,本公早有赐字的心意,不过这手斩石体最是难练,力道始终难以贯彻笔锋。这几日终于更上一层境界,就写这四字,也是勉励世子的壮气。ъiqiku.
掌衣内监字吕归尘手中接过锦云笺,高捧着下去装裱,掌香内监则悄无声息地端上织锦圆凳,请吕归尘坐下。百里景洪一振衣袖,洒然坐回椅子里。
“世子年纪几何了?”
“十七。”吕归尘低声道。
“十七,”百里景洪微微点头,“在我们东6,已经男儿行冠礼,女儿束的年纪了,是嫁娶的年纪,世子在北6时候,可有婚配?”
“归尘南行的时候只有十岁,北6的风俗是十二岁可以为男孩订婚,所以尚未来得及议婚。”
“哦?”百里景洪一笑,“转眼世子就是跨马征战的英雄了,也算大人了。我们下唐居于南荒,不过下唐女儿却算是不俗,东6诸国都说下唐女子婉约可亲。世子来了南淮城,也多有结交,其中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吕归尘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怎么,忽然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羽然的样子忽然浮起在眼前,还是初见的时候,一勾飞檐隔断了落日,巨大的苍红色日轮中,白衣裳的女孩儿噘着嘴晃着双腿唱他听不懂的歌谣。每当想起羽然,他总有一种难以喻的欢欣,淡淡的,而后整个人似乎都沉沦了下去,仿佛一场酣梦,虽然知道空幻,却不想拔身而出。
“世子?”
吕归尘忽地惊醒,急忙起身拱手:“归尘年幼,还未通男女之情。”
百里景洪看得出他走神,却并不点破,淡淡地笑笑:“世子安坐。年少而眷依父母,长则知人伦而慕颜色,是人之常情,不必羞赧。听闻北6婚配,有‘叼羊会’一说,富家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就要摆开酒坛,烤上岩羊,招募四方的年轻人,喝醉了酒放出一只束红的母羊。谁能骑马抢得母羊,就是最强壮的草原男儿,可以夺得美人归,是也不是?”
“是,国主体察入微,洞鉴明晰,”吕归尘禁不住露出几分惊讶。
他并没有料到百里景洪如此通晓北6的风俗。叼羊会是草原上大户人家择婿的手法,为的是在年轻人中选出最强悍最勇敢的女婿,延续家族的血脉。不过青阳部的贵族已经有若干代不营逐草牧羊的生活了,连吕归尘自己,也只是听说过叼羊会而已。可是百里景洪说来,细致入微,竟像是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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