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金霞家就没有片刻安宁;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铁柱的哭喊声、朱秀芳压抑的啜泣声、赵老蔫绝望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交织成一曲悲凉的哀歌;
窗外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那双幽绿的眼睛,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恐惧并没有因为道士的逃离而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金霞家的人,特别是铁柱,情况越来越糟。
铁柱整日高烧不退,说胡话,总说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皮毛、眼睛通红的女人,拿着爪子抓他;
朱秀芳请了医生来家里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开了些退烧的药,但根本不见效。
朱秀芳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心如刀绞;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是她宠坏了儿子,是她默许了儿子去伤害那只黄鼠狼。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女人,她只想保护自已的儿子。
铁柱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他躺在炕上,呼吸微弱,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呓语着,时而惊恐,时而痛苦。
朱秀芳守在炕边,泪流满面,紧紧握着儿子冰冷的小手;
赵老蔫蹲在墙角,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
家里的钱财早已花光,能请的人都请过了,能求的神都求遍了;
但铁柱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沉重。
村里的老人私下里都说,铁柱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沾不得人气,沾不得阳气,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熬不过去了……”这几个字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朱秀芳和赵老蔫的心;
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铁柱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是他们花了全部心血宠爱大的儿子啊!
就在他们濒临崩溃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这天傍晚,村里来了一个和尚;
这和尚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面容清癯,眼神平和。
背上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和一柄拂尘,他不像一般的云游僧人那样风尘仆仆,反而带着一种与这穷乡僻壤格格不入的从容和淡定;
和尚走进村子,没有急着找地方化缘,而是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村里人好奇地看着他,窃窃私语,但没人敢上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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