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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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青海湖像一块被天神擦拭过的蓝宝石。阮朝阳抱膝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雪山脚下飘动的五彩经幡。来青海十多天了，虽然每晚都被冻醒，虽然糌粑的味道她还是不太习惯，但至少在这里，她可以暂时逃离上海那些刺眼的高楼和喧嚣的车流——那些景象总让她想起医院走廊里冰冷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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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来青海挺好的。她吹着风，闻着草香，看着经幡，觉得心里挺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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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雨在她身边坐下，递来一块风干牦牛肉，"卓玛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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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接过肉干，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阳光洒在湖面上，碎成千万颗跳动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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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你有心事？你最近都不怎么笑，"小雨歪着头看她，"明明你朋友圈里连看猫打架都能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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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下意识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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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上个月走了。"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湖面上栖息的水鸟，"虽然五年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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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突然跳起来往民宿跑去。不一会儿，她气喘吁吁地举着一块刻满藏文的石板回来："卓玛说，风每吹过一次经幡，就是替逝者念了一遍经。"她把石板塞进朝阳手里，"放在风口，你爸爸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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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跪在经幡下，将石板轻轻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秋风卷着经幡猎猎作响，像是某种遥远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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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回民宿的路上，小雨压低声音，"我还是吃不惯糌粑。吃泡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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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终于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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