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救命稻草”,将全部重量倾注于手掌之上,手指带着整个身体一点点地直立起来。
他喃喃自语:“我不会……食言。”
一双明亮的眼睛已经黯淡无光,他彻底看不见了,但感知格外强烈的契约时刻指明方向。
——审神者,遇到了危险。
要死了。
念头在脑海里疯狂盘旋,前田藤四郎一手撑地缓缓扶着墙站起,身体千万倍的压迫依然无法忽视,但是归木为了求救而本能源源不断传来的灵力让付丧神的练度空前绝后地提高,濒临破碎的状态也恢复如初。
沉睡的鬼面留下的阵法抵挡不了归木全部的力量,这场较量,却仍不分输赢。
前田藤四郎踉跄着迈出脚步,他抬起眼睛,恢复的短刀在夜间视野亮如白昼。
脚下一瞬踏出,机动发挥到极致,盘曲的建筑构造烂熟于心,瞬间规划出最近的路线。
付丧神奔跑着,身边的建筑不断向后飞逝,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没入衣领,蕴含着鬼面灵力的伤口无法在瞬间被治愈,但早已麻木,他任由汗珠划过没有任何感受。
白日里从未停下的折磨,本丸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黑夜里时刻期待的温柔,付丧神们紧紧伪装的和平。
黄昏时匆忙修复的伤痕,破晓时狠心戳破撕开的伤口,让本就破碎的心一次次重复碎裂的过程。
他们冷冽地以黑白划出分界线,时间让所有的真假不可辨别,即使疼痛如影随形,他仍挺直脊梁,不让归木看出异样,只有那双眼睛注视别处,他才允许自己卸下面具。
他前田藤四郎,真的是特殊的吗?是那个唯一脱困的幸运儿。
不,从来没有任何人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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