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启明湾

里木案上放着水壶和炊饼，该是她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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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牛肉馅的炊饼，累了，靠在车壁上小眯了一会儿，再睁眼启明湾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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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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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撩开帘子，见马车停在一家小院外，门口的积雪被推到两边，让出条脏兮兮的土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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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纱娘打扮的女子正和将军说着什么，内院三个和她同龄的姑娘对着外面探头探脑，交头接耳，视线一直粘在裴将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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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说，“里面那个是我的侍妾，伤了身子，不能随军南下，半年前受了刺激说不出话，但脑子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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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纱娘面露怜悯之色，“无妨，定会好生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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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说，“被歹人抓走过一阵子，挑了手筋和脚筋，干不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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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给了纺纱娘一叠卷起的交子，说该是够养她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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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巧心微微一沉，就看那人迈着长腿向她走来，扣响车窗，“阿巧，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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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了蜷手指，她不想动，因为下了车就代表要和裴将军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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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乖顺地颔首下车，对纺纱娘福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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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纱娘长得人高马大，典型的北国样貌，高鼻深目，一开口声音粗哑，但说起话来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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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长着南边吴女的身板，放到吴国都不会有人起疑，说完啧啧啧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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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也像，鹅蛋脸，没棱角，头发软，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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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像寻常齐人那般高大，不过天下苍生千千万，总有个头小的齐人不是？更何况南北隔着刀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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