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霉星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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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西瓜，目光越过兴高采烈的阿猫阿狗，投向院子深处自家那扇透着暖黄灯光的木格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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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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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节能灯光线勾勒出她佝偻的轮廓，动作有些迟缓，时不时停下来，扶着斑驳的墙壁轻轻喘息。花白的头发随意挽着，几缕碎发散落在布满细密皱纹的额角。灶上铁锅里咕嘟着，飘出那属于家的熟悉味道——普通的青菜，或许还有点碎肉末，混杂着廉价灵谷米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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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母亲，阿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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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朴实本分的女人，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的不公，现如今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自家儿子能够娶上个好媳妇儿，再生个大胖小子或者胖姑娘，也学学别人家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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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抱着西瓜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关节有些泛白。他看着母亲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那动作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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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那场大病虽未夺命，却如同附骨之疽，一点点榨干了这个曾经坚韧妇人的精血，也榨干了沈佑本就微薄的收入。那些瓶瓶罐罐的药剂，时不时还要去医院里接受冰冷器械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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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居那点薪水，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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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日渐加深的皱纹和眼中难以掩饰的衰弱，像钝刀子，日日夜夜割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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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沈佑推门进去，刻意放轻了脚步，声音也努力扬起一丝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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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儿？”阿萍闻声转过头，蜡黄的脸上立刻漾开温和的笑意，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回来就好，正好，菜快好了。哟，这么大块瓜？阿猫阿狗又破费了？快切了，大家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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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萍姨您歇着，我来切我来切！”阿狗抢着接过西瓜，熟门熟路地去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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