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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向脸色灰败、眼神挣扎的杜瑞丰,语气放得更缓,带着理解和引导:“大舅,我知道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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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锋一转,带着务实的态度:“但是大舅,咱们现在不图虚名,就图个实在。您看这样行不行?咱先不说什么大生意,就当是帮我的忙,也顺便给金宝和盼盼挣点过年买新衣裳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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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知指着窗外:“我在城里定了一辆四轮子,就是给您准备的。农忙的时候能下地干活,农闲了能拉货。你放心,这个四轮子不是我一个人买的。是晏春大哥、奶奶、姑姑跟我,我们四个人凑钱买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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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是采山货的好时候,更不是做‘大生意’的季节。您就开着它,在咱们附近几个熟悉的村子转转,问问谁家还有秋天晒好的蘑菇、木耳、猴头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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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相好的,您就按公道价收上来。收多少算多少,我这边先往羊城小雨姐那边寄点样品过去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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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多挣少,都是咱们自家人的辛苦钱。要是真能行,开春了咱们再好好干,要是实在不行,这车放着也不会坏,就当给您添个脚力,以后干活也方便,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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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知的话,既给了杜瑞丰台阶下,又用实实在在的工具和看得见的小目标打动了他,更重要的是,避开了他心理上最抵触的行商标签,把这件事定位成一种帮忙和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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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瑞丰的目光落在窗外,又看了看妻子哭红的眼睛和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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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最终,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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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知从那叹息里,听到了无奈、妥协,还有一丝对新生活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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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瑞丰抬起头,看向杜知知,眼神复杂,但终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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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先试试吧。就按你说的,在附近几个村子收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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