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瘸子
太久，还得攒钱娶媳妇，哪能老干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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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灌了口水，顺手把水壶塞回车后斗里，右腿发力，三轮车重新滚动起来，扬起地上一阵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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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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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屋内顿时像是密封的仓室，只有一台老旧风扇在咯吱咯吱地旋转，时不时停顿一拍，再接着吱嘎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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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脱掉汗湿的t恤，露出一身肌肉与交错的旧伤，那些横斜如图腾般的伤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沉默而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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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角落里取下沙袋，一拳接一拳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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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不快，但每一下都沉重如锤，像压缩极致的弹簧击打布囊，闷响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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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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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袋剧烈晃动，摇得铁链哗啦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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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不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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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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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洗脸时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张不错的脸，眼神却漠然，像一个被生活压垮的中年人，压抑、稳固、未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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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镜子良久，指尖还沾着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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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表指向七点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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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抹干脸，从墙边挂钩取下外衣，出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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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缓缓驶出院口，车灯昏黄，穿行在街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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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踩着踏板，风从脸侧拂过，他闭了下眼，又睁开，像是用那风驱散某种心里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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