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羊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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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倒逆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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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阳光，透过羊圈顶部的青铜栅栏，斑驳地洒在苏砚脸上。他的左臂已经完全羊化，蹄尖不受控制地在地上划出祭祀符文。那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正吸收着童子们羊角分泌的青铜液体，逐渐组成完整的未羊图腾。符文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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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三刻，祭礼成。”羊首雕像突然开口，声音正是温不言的腔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当年苏家用女眷血脉镇压未羊塔……如今该用男丁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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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的透明腹部突然裂开，十二具女尸同时睁开眼睛。她们的瞳孔都是羊类的横瞳，嘴里反刍着青黑色的草料，那草料里分明夹杂着消化到一半的人类残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女尸们的身体微微扭动，仿佛想要从雕像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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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的母亲突然抬手，腐烂的指尖穿透栅栏，在他额头刻下倒逆的“未”字。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苏砚只觉眼前一阵眩晕，无数幻象涌入脑海。他看到温家祖先是未羊塔的牧羊人，他们用苏家女眷饲喂妖兽，将女眷们囚禁在未羊塔中，任由妖兽吞噬她们的血肉。女眷们在塔中痛苦地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时空，至今仍在他耳边回荡。直到十二年前母亲将羊纹封入他体内，试图打破这可怕的循环。母亲在封印羊纹时，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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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儿……”母亲的声音混着羊叫，在幻象中回荡，“未羊食子……才是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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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圈突然剧烈震动，三百童子的羊角同时断裂，喷出的青铜液体在空中组成牧羊鞭，狠狠地抽向苏砚的后背。每抽一鞭，苏砚就感觉有段记忆被抽离，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五岁时被喂下的青铜豆，那豆子在胃里翻滚，带来无尽的痛苦，他当时蜷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呕吐；十岁时额头的羊角印记，让他在同伴中成为异类，遭受无尽的嘲笑，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十五岁那场高烧中听见的羊群嘶鸣，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让他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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