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铜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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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玄渊城护城河边的雾气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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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蹲在尸体旁，左手青铜罗盘的指针正疯狂旋转，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像是某种活物在啃噬木头。月光被浓雾过滤，只剩下惨淡的一层光晕，照在死者青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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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仰面朝天，双眼圆睁，瞳孔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像是蒙了一层铜锈。他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干涸的河床，而裂纹之下，隐约可见暗青色的斑痕，像是某种金属正在从体内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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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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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的指尖轻轻拂过死者的咽喉，触感冰冷而坚硬，仿佛在抚摸一块埋藏千年的青铜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父亲的失踪现场，也曾留下过同样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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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身份确认了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低沉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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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阴阳司差役连忙上前一步，靴子踩在湿滑的河岸石板上发出“咯吱“声响：“回苏判官，是城南米铺的账房先生，姓周，名文礼，今早被人发现漂在护城河里，捞上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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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的目光扫过死者被河水泡得发胀的手指，注意到指甲缝里残留的暗红色物质。他取出银针轻轻刮取，凑到鼻尖嗅了嗅——是朱砂，还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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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生前可有什么异常？“苏砚继续问道，同时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枚铜钱，压在死者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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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面露难色：“这个...周账房平日深居简出，邻里都说他是个老实人。不过...“他压低声音，“听说他最近常去城西的'醉仙楼'，和一个穿黑袍的客人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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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的手微微一顿。醉仙楼——那是玄渊城有名的烟花之地，也是各种地下交易的温床。他将铜钱取出，只见原本黄澄澄的铜钱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表面爬满了细小的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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