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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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山道盘桓如蟒。龙达夫负剑独行，忽闻林深处金铁交鸣，娇叱破空。循声望去，但见黄山三雁环目如鹰，兵刃齐出，将红衣女子困于危崖。那女子剑影游荡，血染罗裳，赫然竟是令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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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达夫长啸震谷，声如裂帛，足尖点地借力，身形化箭，剑光闪烁，剑气裂石分云。黄山三雁怎会是他对手，龙达夫旋身错步，剑锋疾撩，剑势如江河般滔滔不绝，黄山三雁面色骤变，冷汗淋漓，在铺天盖地的剑影中仓皇后退，连滚带爬奔入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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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琪长剑坠地，踉跄奔来，美目含泪，泪水混着血渍滑落脸颊，如带雨海棠般凄美：“龙大哥，自你走后，我踏遍江湖...终得见...“言未毕，已泣不成声。龙达夫伫立风中，衣袂翻卷，望着眼前人憔悴容颜，喉头似被千斤巨石堵住，心中翻涌着千言万语，却只化作深情凝望，道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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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死寂，朔风卷雪呼啸而过。山寮前篝火明灭不定，火星簌簌飞溅，转瞬便在凛冽空气中湮灭，恰似二人之间欲言又止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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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达夫垂眸凝视青锋，神色凝重，眸光深邃如渊，忽以指节叩击剑鞘，“此剑随我数载，尝饮敌血，亦误杀雀鸟...“声至尾处，喉结剧烈滚动，目注跳动火舌，似陷入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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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琪玉手按石，罗裳为夜露沾湿，她侧首望火，鬓发被风吹得凌乱，在火光中泛着柔和光晕，“家父尝言，剑死人生...“柴枝“噼啪“爆裂，火星惊得她睫毛骤颤，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龙大哥，那日你埋了误杀的灰雀，我便知你非嗜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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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逢本是不易，龙达夫握紧双拳又松开，令狐琪绞着裙角，各自强压心绪，生怕对方窥见自己心事，这般微妙心境，如寒潭下暗涌的激流。良久良久，龙达夫见令狐琪鬓边沾雪，眸光瞬间柔和，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笑意，遂以袖为拂，笑言：“琪妹，你瞧，这山风之雪，倒是较寻常更烈些。”话锋一转，忙将她冻红的指尖裹入掌心，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递，似要暖化她一路风霜，“许久不见，琪妹的剑术想必精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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