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饮酒

酒坛，釉面裂处凝着暗红酒渍，显然是埋了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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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轻晃酒坛，内中传来汩汩声响，约莫还剩小半。腹中经方才一战有些饥饿，此刻酒香勾得喉头发痒，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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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佳酿，岂有不饮之理？”刚欲启封，忽又住手，暗忖江湖多诡，焉知酒中有无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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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摘下腰间布囊，倒出清水洒在酒坛周遭。但见泥土遇水，并未泛起异色，这才稍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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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拔去坛塞，醇厚酒香顿时四溢。他浅抿一口，辛辣之感顺着喉间直入丹田，浑身毛孔为之舒张，方才厮杀的疲惫竟如晨雾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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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这酒真烈...”忍不住赞了一声，忆起爹爹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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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可壮胆，亦能误事”，本欲放下酒坛，奈何腹中暖意翻涌，四肢百骸说不出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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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饮半盏便罢，以稍解乏意。”话虽如此，坛口甫离唇边，却又觉意犹未尽，终是一仰头，将残酒饮了个涓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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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力上涌，他背靠古松缓缓滑坐，望着手中酒坛苦笑摇头。忽见爱马正偏头望着自己，鬃毛在晨光中泛着赤金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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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畜生，唉，莫不是笑我贪杯？”喃喃间，困意如山般压来，眼皮渐渐沉重，恍惚中似见仇人持刃扑来，又似闻令狐琪笑闹之声…终是沉沉睡去，手中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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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落地，惊起数只觅食的山雀。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待他悠悠转醒，日头已斜斜西坠，林间薄雾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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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在旁轻嘶数声，似在催促启程。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酒意虽散，胸中却燃着团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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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豹堂作恶多端，我今夜便去会会这伙贼子！”言罢，龙达夫翻身上了马，抖缰轻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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