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

的水汽中越发扭曲、透明。他试图凝聚溃散的形体，但血煞金焰如同附骨之疽，焚烧着他的本源。最终，在一阵剧烈的、无声的灵能震荡后，他那溃散的身形猛地向内一缩，化作一团浓稠得化不开的、散发着极致怨恨与阴寒的墨色水团，如同受伤的毒兽，带着尖利的嘶鸣，猛地向下方的黑暗深渊深处——那恶水的源头——狼狈地遁逃而去！只留下一缕迅速消散在沸腾血焰中的、冰冷入骨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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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血焰洪流失去了目标，渐渐平息、消散。灼目的光芒褪去，周围再次被粘稠的黑暗和翻腾的污浊水汽笼罩。但这一次，黑暗不再令人窒息绝望。那被强行逆转、焚烧过的水域，残留着一种滚烫的、带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荡”感，仿佛某种盘踞已久的恐怖存在，真的被那不要命的血火焚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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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浑身脱力，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她的意识。那只焦黑的手掌无力地垂下，血焰彻底熄灭。她悬浮在污浊中，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灼痛。头顶，那些被血焰短暂照亮、如同燃烧水草般漂浮的金色发丝，此刻也失去了光芒，无力地垂落，贴在血迹斑斑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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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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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但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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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四周被乱流冲散的其他人。肖元知玉冠彻底碎裂，长发散乱如疯，脸上温和假面碎得干干净净，只剩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余景乐的金丝眼镜不知所踪，眼睛布满血丝，徒劳地在污水中摸索，脸上是掌控彻底崩塌后的呆滞。淮安昂贵的锦缎破烂不堪，珍珠项链断裂，珍珠散落，她双手死死捂着被勒出青紫痕迹的脖颈，无声地呛咳、颤抖。而蜷缩在最下方的陆明……招弟的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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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依旧保持着双手交握、蜷缩的姿势，但他那双之前空洞无神的眼睛……此刻竟然睁开了。在翻腾的污浊水汽和残余的血色光影中，他的眼神不再是空洞的念诵，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仿佛洞穿了某种真相的……清明？那眼神只出现了一瞬，快得如同幻觉，随即又迅速被更深沉的疲惫和空洞掩盖，重新低下头，无声地念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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