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轻微、如同朽木摩擦的“咯咯”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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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我想后退,双腿却像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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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戏见我不应,傩面下的笑声更清晰了些,带着一丝戏谑:“哟,怕了?怕奴家这身皮囊?”他抬起一只枯槁的手,青灰色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胸前破烂的戏服,动作竟有几分撩拨的意味,“皮囊虽朽,心却热乎着呢……郎君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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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猛地一个旋身!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颈骨发出令人心悸的“喀嚓”裂响!破烂的红袍旋开如一朵***的血花,那头湿漉漉的长发甩动,几点粘稠的、深色的液体被甩飞出来,落在积灰的台板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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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身停定,他依旧面对着我。只是,那顶歪斜的凤冠下,湿发缝隙间,傩面大笑的嘴角,似乎咧得更开了些。浑浊的、非人的目光穿透了傩面眼部的空洞,带着一种混合了轻佻、怨毒和某种扭曲渴望的粘稠视线,死死地缠绕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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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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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宴罢——醉和春……”轻飘飘一句起调,如同情人耳畔的呢喃,带着非人的甜腻婉转,尾音却冰冷,缠上我的耳膜,勒紧。他枯槁的手臂抬起,破袖滑落,露出青灰腕骨上一道深可见骨的陈年旧疤。指尖隔空虚点着我的方向,姿态轻佻如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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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骨上……啊……”唱腔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薄瓷片刮过铁器,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痛苦颤音。他身体猛地一拧,动作僵硬如木偶被强行扭转,破烂的红袍旋开,“……雕花痕……”那尖啸化作一声悠长扭曲的叹息,带着血腥味的粘稠气息,狠狠灌入我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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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胃袋剧烈痉挛,酸腐气直冲喉咙,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呕出来。浓烈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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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戏拖着脚步,鞋底摩擦着厚厚的积灰,“沙…沙…”,一步,一步,朝着台沿,朝着我,挪近。那张大笑的傩面始终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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