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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看着他这副丑态,眼神依旧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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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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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小刀,用一块干净的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刀身,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看不见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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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比谁都更想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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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万三愣住了,肥胖的脸上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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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转过身,不再看他,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带感情的语调,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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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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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龙无声地站起身,绣春刀早已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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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喂他吃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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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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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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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钱万三,就连赵龙那张冷硬的脸上,都闪过一丝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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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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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断了,我们就自己,再接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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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地牢的石墙,望向了外面那座繁华而又危机四伏的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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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刚刚从鬼门关前逃回来,怀揣着天大秘密,又吓破了胆的狗,你觉得,他会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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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龙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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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猎人终于嗅到猎物气息的,残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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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去找一个,他认为能够庇护他,能够让他活命的,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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