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帝王局,臣子冢

他只是被两个天策卫的校尉，如同拖一条死狗一般，拖上了承天门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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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风，最是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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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就站在城楼之上，穿着一身玄色的龙袍，凭栏而立，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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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顾秉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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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下方那条已经化作人间炼狱的朱雀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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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火势已渐渐减弱，但依旧在顽固地舔舐着无数焦黑扭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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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被箭雨钉死在街道上的士兵，尸体堆积如山，汇聚的鲜血灌满了街道的每一条缝隙，凝固成暗红色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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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第一次没了吐槽的***，脸上一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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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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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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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天策卫校尉会意，粗暴地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顾秉谦，将他的头，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城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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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他睁开眼睛，看向下方那幅由他一手造成的惨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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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谦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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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那条曾经繁华，如今却奔腾着火焰与死亡的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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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自己麾下那些骄兵悍将，是如何被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衣天策卫，一个个精准地点杀，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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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三万大军，是如何在绝望中被分割，被包围，被烈火焚烧，被箭雨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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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戈铁马的冲锋，没有旗鼓相当的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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