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朕的贺礼,名为天谴

绝望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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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阖府上下，恭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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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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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满朝朱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呼啦啦地跪倒在地，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再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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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权倾朝野，堪比帝王出巡的寿宴，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卑微的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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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被小安子缓缓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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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身着一袭再寻常不过的玄色常服，在一众官员复杂、惊惧、疑惑的目光中，缓步走下龙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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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看跪在最前方的顾秉谦，甚至没有看地上跪着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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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些卑微的躯壳，落在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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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脏之上，沉闷，而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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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目不斜视地，一步步踏上顾府的台阶，走入那座方才还属于顾秉谦的宴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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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向那张象征着寿星与主人的主位，拂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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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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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天生，就该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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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府内外每一个角落，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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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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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首辅大人的六十大寿，朕，是特意来贺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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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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