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时分,沈昭月站在沈怜的房门外,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摩挲,迟迟没有敲下去。
窗纸上映着哥哥伏案配药的剪影,药碾与石臼相碰的声音规律而清脆。
“哥哥。”
她终于推开门,声音因为心虚而放低了许多。
沈怜头也不抬,指尖捻着一撮朱砂。
“当归晒好了?”
沈昭月抿了抿唇。
“我想跟张先生学武。”
药碾当啷一声砸在臼底。
沈怜缓缓抬头,沾着药粉的手指悬在半空。
“你说什么?”
沈昭月向前一步,声音坚定。
“我想学暗器。那日若上门求救的商队是候府的人,我连再见到哥哥的机会都不会有......”
沈怜猛地起身,药柜被撞得哐当作响,几个瓷瓶摇晃着发出脆响。
“不会有仇家找来!”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们隐姓埋名在这小镇,连户籍都改了,谁会......”
他突然顿住,盯着妹妹微微发抖的指尖。
“你还在想京城的事?”
窗外传来快刀张练功的破空声,他的伤已经好了三分之一,重新练起了刀法。
沈昭月望着窗外被刀法惊飞的鸟群。
“哥哥每晚熬的粥里有安神药材,其实我都知道。”
她抬起手腕,内侧有一道道新月形的疤痕。
那时在小镇住下的这些天,每当午夜梦回惊醒时自己掐的。
“你我都很清楚,有些事并不是躲得够远就能忘的。”
沈怜抓过她的手腕,拇指抚过那道疤,满眼都是心疼。
“月儿,我不是不理解你,只是习武不是女儿家该受的苦。”
他声音发涩。
“报仇的事有我,早晚......”
沈昭月突然抽回手,摇着头后退两步,撞翻了晾药的竹筛,晒干的菊.花洒了一地。
“哥哥要我等多久?三年?五年?还是等仇人们老死床榻?”
她抓起药案上的剪药刀,抵在脖颈处。
“哥哥若是不同意,有生之年我也难有大仇得报的一天,不如早早下去陪父亲母亲!”
院中的破空声停了,快刀张的身影停在窗纸上。
沈怜盯着沈昭月那双倔强的眼睛良久,他沉默地解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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