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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返程路上她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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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洲目光所及,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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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琬雪白衣领间,露出一截白里泛着粉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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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驻足:“杜明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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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嗯?你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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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滚动:“我还不想回书院。你说过会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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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琬只迟疑了一瞬,便笑弯了眼:“好,我陪你。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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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洲突然孩子气地撇嘴:“你买了笔墨,我还没买呢,陪我回笔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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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一愣,随即掩唇轻笑,眼睛弯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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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新踏上归途时,夜色已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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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只剩一盏灯笼发出昏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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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洲满意地展开新买的宣纸:“这家笔庄的宣纸果真质量上乘。”袖子滑落,露出一截渗血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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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琬眼尖,一把抓住他手腕:“这伤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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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洲急忙拉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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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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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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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扯开他衣襟,满身青紫伤痕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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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何体统!”萧廷洲慌乱拢紧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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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琬垂眸,指尖轻颤:“不是你说的吗?你我皆为男子,不必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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