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可以听见她活动的声音,她披上披肩,开门走了出去,到主城楼的另一侧去使用那间厕所。
她从来不肯在房里使用那只夜壶,就像她几乎不在这里洗澡一样。
即便他不介意使用她用过的洗澡水,她却依然和女仆一起在主城楼后方的小浴场里清洗自己。
半晌后,他听见她回来了,在房间里窸窸窣窣的,他好奇的睁开眼,看见她穿着那件米白色的长袍,拿着先前搁在火塘边的铜壶,在小木盆里倒了干净的水,用小块的布巾洗脸,然后才站在窗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拿一把木梳梳着头。
窗外天已亮了,他很少睡到这么晚,所以不曾见过她打理自己。
她把那乌黑的长发梳得无比柔顺,再将它们编成辫子;差不多在这时,他才意识到,她不知何时,已不再在外头披散着长发。
或许是为了方便行动,但更有可能,是她不希望让人觉得她是女巫。所以她把那头黑发编成发辫,再盘起来。
那让她看来像个端庄秀气的贵族淑女,而不是让人畏惧的森林女巫。
然后,她套上一件咖啡色的外袍罩衫,在腰间系上松松的绳结。
接着,她才开始收拾他昨晚用完的餐盘。
他想起昨晚那个问题,于是强迫自己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从一旁的小几上,拿来羊毛长衫套上,这才朝她走去。
她手中收拾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但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也许他应该要先说点别的什么,可他向来不擅长和人交际,所以到头来,他只能开口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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