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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去,楼下那些灯火一个接着一个被吹熄,只有最高那楼层的窗仍透出火光。
她怀疑他是因为她的存在而无法安眠,但说真的,那也是他活该。
吃掉最后一口燕麦粥,她将锅碗收回厨房,然后穿过内庭广场回到城门塔楼上。那些木造的屋子里,仍有人在偷看她,负责守门的安东尼和安德生也密切注意着她。
可能怕她趁天黑把门打开,或是对他们施咒下毒吧?
因为已经累到无法抗议发火,她装做不知道,只是扶着墙,爬上塔楼,回到那间房,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在暗淡的灯火中,开始调配那些能舒缓胸口疼痛,和皮肤搔痒的酊剂与油,来回照顾着那些咳喘不止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