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形象,不重要。
时过境迁,他逐渐意识到不完全对,他也在渴求有人看到真正的他——任由他千变万化,一眼就能看穿层层假面直视真正的他。
喻海钟情的是阿茶女君,秦礼引以为知己的是祈善伪装出来的不羁名士,姜胜被背刺是因为他戴着其妻的假面,荀定眼中的知心姐姐谭女君亦是镜花水月……他给自己糊上一层又一层的伪装,时刻谨记每个马甲的细节,做到滴水不漏,有时连他自己也有些迷失。
“只要他人看到的人是我……”祈善声音很轻,“至于我叫什么,又有什么重要?”
想被人看到楚楚衣冠下的皮囊。
想被人看到庸碌皮囊下的灵魂。
名字,只是一个代称。
“……倘若我真被困在了过去,祈善这个身份就不会有‘恶谋’的诨名,而是得一个‘小圣人’的美称,世人赞誉,黎庶敬佩。我该一一行都照着你来,让你在外人眼中真正地活着。”他只是改了名字,可没改一贯作风。
谭曲意识到这不是对方为了减轻自己愧疚而捏造的谎,一时间松快不少:“好。”
“其实,康家那边也曾提议让君巧兼祧。”他温和视线落向祈妙,“我当年并未直接答应,一来这是君巧人生大事,该由她自己决定,而非两家长辈随意摆布,二来女子生育实在不易,生一次便是闯一次鬼门关,若是兼祧便需生育子嗣二人,实在过于辛苦了。”
他对祈善之女的要求只有平安二字。
一切有碍平安的都可以退让。
谭曲知道他为何会萌生这种在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想法。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体质,很容易遇见需要搭救的人。二人少时在外游学,有回途径一片贫瘠荒田,一妇人在田间急产。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两个半大孩子被迫助妇人生产。
不知是生得急还是胎儿位置不对,那一次给二人留下极深阴影。谭曲也是那时才知挚友母亲生他也是难产,村人时有嘴碎说他天生不孝。挚友性格,实乃后天刀剑加身而成。
祈妙心中触动。
她从不知父亲是这种心思。
谭曲也慈爱道:“你的打算是对的。”
祈善心情前所未有平静,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平日觉得废话的话:“祈氏族内只剩一些老人,这些年走了几个,好在无病无痛也算善终。与康氏那边多有往来,康四哥你可记得?康季寿,与我是十多年的同僚,待我极好,他也牵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