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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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仪那日，姑苏正飘起庚午年的第一场雪。沉萦至死不知，潘少裘归国轮船失事的电报，与她咽气的时辰只差三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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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灯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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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二黄导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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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啊！你怎忍沉萦独对残灯照空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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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龙腔慢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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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不住合欢枕上鸳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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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开青丝缠绕结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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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不碎白玉阶前同心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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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不去石栏刻的并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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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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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潘郎...你既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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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何必当年赠我这痴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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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头）喂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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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垛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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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我收余恨，免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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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痴魂抛向那残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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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板·双翻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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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剜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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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阎罗判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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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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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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