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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忽然大笑,“我一直当自己养了个不成器的废物,没想到你胆子大到要去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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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低喃道:“我宁愿生了个没脊梁骨的软蛋,也不想哪天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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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国势艰危,大厦将倾。我既已置身其中,便再难回头…您、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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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父子俩五年里,第一次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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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商会今早发来讣告。”老人从一沓报纸里,摸出封电报,“张理事的独子被当成抗日分子处决,尸体吊在奉天城楼喂乌鸦。那孩子与你同岁,小时候还抢过你的枣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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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去广济寺请愿。”陶沛德在儿子坦白那一瞬仿佛就老了十岁,说几句话中气就开始不足,“大师问我求什么?我说求菩萨、求菩萨把我儿的胆气…劈一半给别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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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电报纸的手止不住地在抖,“太怯,太勇,都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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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知道南京的樱花为何开得那么艳吗?树下…都埋着尸首作化肥,我亲眼所见…有个姑娘被刺刀挑破肚肠时,手里还攥着课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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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都试图说服对方,但彼此都不敢对视,太多的心酸、无奈、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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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吧,”陶沛德突然出声打断他,手掌抚平儿子衣领,“你妈妈知道你今天会回来,给你屋里换了新被褥。”转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陶瑾琛伸手欲扶,被他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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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的更鼓穿过雨幕时,陶瑾琛忽然听见门窗外传来敲击声,他在漆黑中快速摸索着枕下的勃朗宁。赤脚冲到门边,却发现门把锁怎么扭也拧不开,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去开窗,发现窗户同样被封死了,他无力地呐喊:“爸,你要干嘛?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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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只有雨点声和木板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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