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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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杜鹃此刻浑身痛得散了架，瘫在抬椅上，任由龟奴抬回百花院。昨夜，她在楼里周旋到快天亮，还没喘口气，又被拉出去出官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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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她无一刻不备受煎熬。昔日风光早已散尽，眼下只剩无情羞辱，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算是尝了个透彻。终究是熬不住了，决心去找合欢，只盼能从她那里讨得脱离苦海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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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从衣柜里取出那件一直没穿的貂皮大衣，又将一对翠玉镯子与一条红宝石项链揣在怀中，匆匆往合欢阁去，仿佛抓住合欢就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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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合欢时，杜鹃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好妹妹。”她将带来的珠宝和大皮往桌上一推，“我这般没皮没脸地撞上门，实在是阎王爷的生死簿…画到我名姓了…求妹妹发发慈悲，给指盏明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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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看着杜鹃肿如桃核的眼，低叹：“我自个儿都似漂萍一般，在这乱世里不知何去何从，又哪来的本事给人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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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的膝头忽然“咚”地砸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妹妹你也曾身陷囹圄，却能让妙娘网开一面，其中必有缘由。姐姐求你，看在…看在……”她一时语塞，原就与合欢没多少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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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见她实在可怜，伸手欲扶：“你莫要如此。”见杜鹃仍跪在地上抽噎不止，便由着她去，缓缓开口：“元侧他……”提及这个名字，合欢心头猛地一揪，似被尖物狠狠刺中，“并非妙娘发善心，实则我已是自由身，只是离了这百花院，竟无地可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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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听闻这话，如遭重锤，心中残存的希望霎时碎了，她眼神空洞，嘴唇微颤，许久才喃喃道：“原来…竟是这般，是我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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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昔日的杜鹃阁，檐下却映着“牡丹阁”三个字，刺得她眼底洇出血丝。她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崭新牌匾，嫉妒、怨恨与不甘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只觉胸膛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片刻后，她猛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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