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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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穿香云纱的广帮商人拍案叫绝：“呢个背旗式，够威！够煞食！”（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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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还未歇，银元便如雨点般砸向台前，却在触及红氍毹刹那，被红船班的龙套们用铜盘「叮叮当当」精准地截住——过埠的角儿，赏钱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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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还沉醉于上一场戏曲中，尚未回过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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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名角严秋的靠旗已携新戏《残梦成痴》踏台而出，台上胡琴起调悲怆，武生手中银枪抖出七点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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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皮导板）盟誓犹在耳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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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板）怎奈那铁律如枷锁，棒打鸳鸯情难止，一腔悲愤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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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板）枪挑黄泉路，血溅三生石，阎罗殿前问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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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板锣鼓一响，菊堂的水袖拂枪，借力旋身，却在「因果」拖腔时陡然松脱。旦角踉跄扑向台口，点翠头面上的珠络一通乱颤，扁簪在鬓边上斜坠着欲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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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二黄慢板）菱花碎，胭脂涴，凤钗遗落情难拾，残梦偏遇五更寒，泪洒罗衫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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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头）君不见——（跪步）妾身已化望夫石，盼君来世再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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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落罢，广帮的鹰洋与京圈的龙洋像是斗起了法，二三楼的银元雨似下不完般的往戏台下砸，红船班的龙套们使起了“海底捞月”的绝活。银元翻飞间竟一个不落地锁入盘中！刘家班的弟子们也不甘示弱，十二个虎跳接住了漫天的银元雨，落地时还稳稳摆出个“顺风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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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嵘的烟杆轻轻磕在桌上。小六心领神会，抬出了三个描金箱，吊着嗓子喝破满场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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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爷赏——梁老板东珠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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