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盒。上月福爷赏的爪哇螺子黛,总得给我留两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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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腮帮子直抽,袖袋里摸出个掐丝珐琅双燕盒,阴阳怪气:“花娘紧着点儿用,往后这些金贵玩意,怕是要绝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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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描完眉后,又觉镜中人唇上少了几分血色,指尖蘸了些胭脂膏凑合匀在唇上——原先妆台上的胭粉头油早被这些恶奴瓜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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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奴第二回来催命时,杜鹃才不情不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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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迈进暖阁,“奴给爷道万福……”话未落音,水红帕子就被只熊掌钳住。络腮胡客商喷着酒气贴上来:“早闻杜夫人的小曲儿能勾魂摄魄!今儿给爷唱段带颤音的《灯月谣》,让爷也酥酥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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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后槽牙咬得生疼。刚入寮就被福嵘捧了做清倌人,而后也一直伴着他。何曾听过这等腌臜话?眼下却只能忍着冲天蒜臭解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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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钟刚过,龟奴又来拍门催命:“杜花娘拾掇利索!南城布庄马爷在西厢候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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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盯着帐顶的缠枝纹,扯过锦被裹身,身子扭得像条受伤的蚯蚓,低低抽泣——最疼的不是身子,而是那句扎心窝的嚷:“当年福爷的相好,今儿仨大洋就能拆下玉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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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杜鹃腰都快断了。刚出暖阁就踉跄扑向楼梯,一级阶梯还没迈下,后衣领就被红梅猛地揪回,指甲狠狠掐进她胳膊:“还有力气扑腾?正好,再转两局去!少在这儿装死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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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瘫在楼梯口哭嚎:“让我找妙娘合计合计成不?凭我这嗓子还愁寻不着下家么?我这两年也攒了不少体己,我也可给自个先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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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人儿咋就钻了牛角尖呢?”红梅冷笑,指尖戳着她脑门,“二楼那位爷能容你在他眼皮子底下给旁人唱旧调门?这楼里的体面,就是层窗户纸,捅破了——谁也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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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抬头看着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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