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的手，甩着帕子横在老汉跟前，指甲差点戳人眼珠子里：“往哪儿钻呢，你这老棺材瓤子，这可是咱的头牌，想找姑娘，先亮亮您老人家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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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哆嗦着摸出春荼塞的仨大子儿:“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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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子碎银就想听响?”凤娇劈手将苏小娇往身后拽了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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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姐儿说打茶围不点大菜……”老汉扭头找春荼，却见那丫头正往门口挪。凤娇嗤笑着揪住他补丁摞补丁的褂子，指着门框旁的春荼说：“那蹄子，俩大子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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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承想老汉真把裤腰带里缝的救命钱都抖落了出来，十七八个铜钿摊在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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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用指甲盖就着老汉掌心划拉着数目，突然换了副笑脸:“到底是老大哥会疼人，东厢房给您空出一会儿。可甭耽误姑娘接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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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点头哈腰，急忙跟上苏小乔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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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内室，铺放好纸笔后，苏小乔一手搭在圈椅上，一手撩在旗袍开叉位置，摆了个和瑞蚨祥月份牌一模一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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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的目光一触及她，三魂瞬间被勾走了七魄，心里奢想着，这女子若能为自己所有，那么这世间上的万般苦难，兴许都会变得有些甜吧。他执笔迟迟不敢落在纸张上，生怕一不留神就毁了眼前的美好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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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倒是动笔啊!”苏小乔扭了扭发麻的手腕，“跟这儿描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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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看着依旧空白一片的纸张，面露羞愧之色，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这该死的在想些什么？这般年纪，若不是独身一人，怕是孩儿也有这么大了，康子良啊，康子良，你枉读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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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皱眉头，说道：“姑娘，且再等一会，正在画。”说罢，他挥毫泼墨，强令自己屏蔽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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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心若生出魔障，又岂是一句阿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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