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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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乔把空荡荡的荷包翻过来抖三抖：“哪还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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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当年为二两烟土把你抵在这儿，”凤娇蘸唾沫翻着账本：“平日里勤快些，早日清了账，好转活契不是？”随即抬眸看向她：“到时你要做清倌人或是红牌姑娘，不都由着你？便是要脱籍从良，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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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敛了眉眼作乖巧状，“姨娘教训的是，先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往后再不敢犯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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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见她还算受教，点了点头，“忙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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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乔回屋时，见冯虎撅着腚在炕上翻腾来倒腾去，她便从兜里掏了把瓜子倚门框边上嗑。眼瞅着他连炕缝都拿筷子捅了捅，走时还薅了她一盒老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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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收拾妥帖，她攥着案上剩余的两盒点心往春荼屋里去。暖炕上的姑娘见她进来，忙递过粗瓷茶碗：“你那相好今儿走得这般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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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乔两腿一盘陷进炕褥：“赶着给阎王爷交差呢。”忽又垮了脸，“春荼，我这回怕是要死了，十成十的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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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往旁挪了挪，绣花鞋尖勾住炕沿：“莫不是沾了那脏……”最后一个字含在舌尖，像吞了枚滚烫的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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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呢！”苏小乔忽的被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的就要去捣鼓她腰间的痒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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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呀”地从炕上蹦哒开，活像见了麻风乞丐的反应——那玩意虽说触碰不会传染，但也膈应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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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怂样！”苏小乔抓了粒糖莲子抛着玩，面上故作洒脱的说，“真要得了那埋汰玩意儿，头一个拖冯虎垫背，哪轮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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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绞着帕子讪笑：“我、我去给你再添点儿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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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忙活了。”苏小乔咬开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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