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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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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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爷报了路名。他才想起那小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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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碾过八大胡同的青石板时，穿红透绿的姑娘们甩着湘绣帕子，活像一群啄食的锦鸡。小六挥出四五条水蛇臂，才护得少爷挤到那朱漆斑驳的楼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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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葡萄紫旗袍的女子正倚着门柱子嗑瓜子，月光照过那鬓边半褪未褪色的头面，在门槛上映出星星点点的银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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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嵘抬手拍开她抛向空中的瓜子壳：“姑娘倒是好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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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乔闻言吓一了跳，回头看向眼前的两陌生人，皱得鼻梁都起了细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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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触及她的刹那，福嵘只觉心底阴霾瞬间消散。道不明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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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溢出几分玩世不恭，嘴角轻扬，“可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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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的，打眼一瞧没留神，再定睛一看，苏小乔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就是这个瘟丧上回害自己被打得老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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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不丁地呢喃了句：“烧成灰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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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嵘又笑了，这一笑如雪后初霁，让他清俊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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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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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忽瞥见二楼冯虎探出的瓜皮帽，生生咽下喉间恶气，不情不愿地挽上他胳膊，活像逮着个金蟾蜍：“爷，里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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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嵘任凭她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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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内室，坐下后，见她两手交叠在身后站得倒是随意，便拍拍身旁:“你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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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乔极度不情愿地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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