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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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虽低着头，但沫儿和影儿两人并肩站着，把杜鹃前路给堵得死死的，庄子也把烟灰缸揣口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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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气得一甩袖，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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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再出来时，手里攥着两封信笺，连带着绢帕包的几块袁大头往庄子跟前递：“劳驾再跑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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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庄子往后缩，杜鹃声音都打着颤，近乎哀求：“念往日不曾刻薄过的份上，再帮一回，若还能留下，今日之事，定不追究，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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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楼里，除蔷薇外，就数杜鹃性子最温和，对奴仆们向来是赏多责少，她这么一整，庄子臊得耳根通红，接过信却推回银元：“夫人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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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福宅递帖子，见不着就奔陆府。”杜鹃硬把银元塞他兜里，“要都扑了空，掌灯前务必回来，我再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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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庄子离去后，杜鹃转头对剩下几个下人温声道：“这儿没你们事了，都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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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鹃这样，她们心里也不好受，同是苦命人，心肠哪能说硬就硬得起来？玉莲肿着脸嘟囔：“老奴给姑娘拾掇香汤吧...晚上…不管是哪位爷过来，夫人也得有个好精神应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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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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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和沫儿一个去挑衣裳，一个去后院采雪水，给杜鹃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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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墙根的阿泰轻手轻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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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里，妙卿正拨弄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算着花账，听见阿泰进门，眼皮也没抬：“那蹄子憋的什么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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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满世界搬救兵呢。”阿泰压着嗓子：“蔷薇閣那位倒是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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