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力若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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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的九天墟，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尽的血腥与草木焦糊的呛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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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逃过兽口的村民们沉默地修补着破碎的栅栏，用断裂的硬木和沉重的石块重新垒砌着家园脆弱的外壳。孩童的哭闹变得罕见，连村口那条总爱吠叫的老黄狗，也终日夹着尾巴，缩在屋角呜呜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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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村西头那间还算完整的茅草屋前，却飘起一丝格格不入、带着点辛辣和苦涩的异样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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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苦！比上次那青藤草根汤还苦一百倍！”昊辰愁眉苦脸地吐着舌头，手里捧着个缺角的粗陶碗，碗底残留着几滴晶莹如琥珀、散发着微弱暖玉光泽的粘稠汁液。这便是王爷爷口中那珍贵的“龙须木泪”化开的药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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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动作稍微大些，便疼得呲牙咧嘴。那狰狞的爪痕虽被王爷爷用神乎其技的手段稳住了根基，又以奇药外敷内服暂时压住了可怕的妖毒侵蚀和筋骨碎裂之危，但离彻底痊愈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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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苦？有命喝就不错了！”月舞叉着腰，凶巴巴地瞪着昊辰，“这可是王爷爷拿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全村的叔叔婶婶都说这是神药！能活下来你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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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收起药碗。看着昊辰苍白的脸色和那厚厚的绷带，原本凶巴巴的眼圈又不自觉泛了红。那天鲜血淋漓的场景，还死死烙在她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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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昊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药汁下肚，一股精纯而沛然的温润热流自小腹升起，如同最上等的暖玉贴满了四肢百骸，那些钻心的疼痛似乎都舒缓了一丝，疲惫沉重的骨头缝里，也微微滋生出点点酥麻的暖意，像是在悄然修补着昨日留下的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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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命大。”月舞闷闷地说了一句，转身去收拾旁边的石臼和捣药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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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看着她小小的忙碌背影，心头没来由地想起那天瀑布寒潭中，她哭喊着抱着自己，甚至引动了那神奇符纸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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