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赤子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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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朝阳像一枚滚烫的蛋黄，挣扎着跳出莽荒山脉连绵的黑色脊背，把稀薄的金光吝啬地洒向群山环抱的九天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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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尚未散尽，湿漉漉地缠绕着破旧的木屋、歪斜的篱笆以及村口那棵不知活了几百年的老榕树。泥土混合着青草和牲畜粪便的气味，是这片偏隅之地最寻常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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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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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响亮、带着绝对满足感的童音猛地撕破了小村的宁静。村口那条终年潺潺的瀑布下，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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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缭绕中，一个赤条条的影子正叉开两条腿站在水里，旁若无人地放水。水流冲击着水面，声音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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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石头上，正盘膝吐纳、试图捕捉天地间第一缕紫气的月舞，被这石破天惊的动静惊得“呀！”一声尖叫，猛地捂住眼睛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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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像是染上了天边的朝霞，又气又急，小辫子都快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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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你个蠢货！又、又在这里……你不害臊吗！”她才九岁，但比起村里大多数懵懂的孩子，已是早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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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的昊辰闻声，慢悠悠地回过头，肉嘟嘟、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是比清晨雾气还要纯粹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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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残留的水珠，也不上岸，就那么湿漉漉、光溜溜地转过身面对着月舞，眼睛眨巴眨巴，充满了绝对真诚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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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有什么害臊的？月舞，你不上吗？憋多了不好哦。”他往前凑近两步，水花溅到月舞的裙角，“要不比比？看谁尿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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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氓！”月舞气得浑身发抖，捡起脚边一块小石头就砸了过去，“滚远点！穿上你的裤子！烂泥糊不上墙，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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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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