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见

血氧浓度急剧降低的表现。他挣扎着抬手，试图抓住聂维扬的手：“她…痴呆……还…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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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老年痴呆，而且有心脏病？”聂维扬温和地问，反握住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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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胡乱往他手里塞着什么：“哥……大…哥……”他浑浊的眼中溢出带着热量的水，和大雨混在一起。他比聂维扬的年纪大多了，但这一刻：“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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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维扬表面看起来依然平和冷静，他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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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是个葫芦状的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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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效救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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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痴呆是不可逆脑部伤害，《新世界》的强化不会修复它。这样的人当然不懂得怎么使用背包、也不懂得怎么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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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儿子一直为她带着药，直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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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送过去的。”聂维扬沉声说。他反握住男人的手，轻轻拍了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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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喃喃道。他似乎安心了，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慢慢滑落，砸在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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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之后，那只手突然抽搐，弓成尖锐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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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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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起身的聂维扬一剑穿透他的头颅，剑身上燃烧的光芒只是触碰到涌出的寄生虫，就让它们扭曲着迅速化作一片黑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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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甩去剑上发黑的血液，攥紧了手里的速效救心丸，小心地没有伤害那个精致的瓷瓶，他快步向临时医院走去，后方自然有人上来抬走了尸体，大雨洗去了一个人曾在此挣扎的痕迹，不过多时，一个脚印踩进污泥，几个抱着***生物标本的快步穿过，然后是更多人、更多人。新的痕迹覆盖了旧的，就像过去的每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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