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徐达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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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奉天殿前广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头顶那片浩瀚天幕死死攫住。那流淌的金色文字，如同冰冷的刀锋，狠狠剖开了未来大明引以为傲的筋骨——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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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流转，画面铺展：不再是抽象的叙述，而是清晰得令人心悸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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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边墙，在画面中显得低矮破败。本应巍峨耸立的烽燧台，多处坍塌，残砖断瓦间长满了荒草。曾经用以瞭望、射箭的垛口，豁牙漏齿，竟成了鸟雀筑巢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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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砖缝隙里，深绿的苔藓和枯黄的藤蔓肆意蔓延，无声地诉说着长久的疏于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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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拉近，墙根下，几个穿着破烂鸳鸯战袄、面黄肌瘦的军士，正懒洋洋地靠着墙根晒太阳，身旁的兵器——长矛锈迹斑斑，腰刀甚至插在生满绿锈的刀鞘里，似乎从未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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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本该是军屯的田地，阡陌纵横，作物长势却稀稀拉拉，田垄间，隐约可见穿着军官服色的人在指手画脚，驱使着士兵如同驱使佃农般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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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金色大字，如同血淋淋的判词，压在这破败景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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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正统以来，积极防御之心日淡，边境卫所、屯田制度废弛，军官中饱私囊，士兵沦为私奴，军力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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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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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广场上，骤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仿佛无数条毒蛇同时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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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朱元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如同暴风雨前堆积的铅云。他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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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卫所屯田制度，是他耗尽心血、引以为傲的建军根本！是他设想中“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的万世良法！此刻，却在天幕之下，被剥开光鲜的外衣，露出如此不堪入目的腐朽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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