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夜色。马车内,年轻的太子指尖摩挲着一枚鎏金火铳——这是祖父永乐帝亲授的“神机铳”,掌心却沁出薄汗。探马接连撞破夜幕的嘶吼声刺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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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黑松林鸟雀惊飞不落,伏兵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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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渡口舟船集结,弩箭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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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驿商队马匹蹄铁皆军制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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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急报,如三柄重锤砸在心头。亲卫统领猛地掀开车帘,火光映亮他刀疤纵横的脸:“殿下,三面合围!唯有德州卫可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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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瞳孔骤缩。他推开窗棂,夜风中飘来一丝铁锈味——那是乐安死士刀锋未干的血气!电光石火间,他抓起案上舆图撕成三片,声如裂帛:“化整为零!甲组焚车引敌,乙组佯攻渡口,余下三十骑随我——穿荆棘,涉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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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刚落,车队骤然炸裂!载满柴草的副车被火把点燃,烈焰腾空而起,直冲黑松林方向;另一队骑兵嘶吼着扑向临清渡口,箭雨泼洒如蝗。混乱中,朱瞻基反手扯下蟒袍,套上阵亡士兵的染血皮甲,翻身跃上一匹无鞍的青海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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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支淬毒弩箭擦着他耳际飞过,钉入树干时溅起腥臭绿沫。身后追兵的火把已连成赤龙,马蹄声震得地皮发颤。“分头走!”亲兵统领突然勒马横刀,率最后五名死士调转马头,如礁石撞向追兵潮头,“殿下!替末将看看北京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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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牙关咬出血腥,伏身贴紧马背。青海骢四蹄腾空,驮着他扎进墨黑的荆棘林。利刺撕开皮甲,在臂膀割出深可见骨的血痕,他却觉不出痛——祖父朱棣的声音在脑海炸响:“沙场九死,唯快不破!”他猛地拔下簪发的金簪,狠狠刺进马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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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汶河翻涌如沸汤。追兵已至河岸,箭矢钉入水中激起密麻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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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拽着马尾潜至河心,腥浊的河水呛入口鼻。忽听岸上喧哗:“看!浮尸!”——只见一具身着太子常服的尸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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