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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天”字在疯狂回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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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云也站了起来,脸色微微发白,但她的腰背依旧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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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天地失序、人皆惊怖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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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幕之上,幽邃冰冷的镜面微微波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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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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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非人声,亦非兽吼,更像是由无数细微的金属颗粒摩擦、碰撞、震荡所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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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带着绝对的、非人的漠然,如同万载寒冰,裹挟着冻结灵魂的冷气,毫无感情地砸落下来,覆盖了整个应天府,穿透了每一座宫殿的屋顶,灌入每一个活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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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测点:大明王朝·建文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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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回溯节点:洪武三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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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目标:权力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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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音在“洪武三十一年”上微微一顿,仿佛命运之锤在人心上敲下了第一记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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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乙酉,大明王朝开国皇帝,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驾崩于应天府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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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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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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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奉天殿,不,是整个南京城,都仿佛被这短短一句话抽干了所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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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无法呼吸。无数双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瞳孔深处映着那天幕冰冷的幽光,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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