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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就原谅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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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往的颠沛和苦难,仿佛都有了意义,如果先前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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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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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下午,他抱着姜翡批折子,姜翡窝在他怀里翻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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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执笔批奏折,朱砂字迹依旧凌厉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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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写得好甜。”姜翡突然把话本举到他眼前,“书生给小姐写的情诗,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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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笔尖顿了顿,扫了眼那页,“甜吗?用典尚可,对仗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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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悻悻收回书,小声嘀咕,“我觉得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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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姜翡在他怀里打起瞌睡,话本从手中滑落,正好砸在摊开的奏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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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轻轻取走话本,发现那页被朱笔蹭出一道红痕,正好落在“愿为西南风”那句小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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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轻轻把孩子放在姜翡身边,他低头看了看两个熟睡的人,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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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过一张素笺,提笔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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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西南风,愿化炉中烟。日日绕卿侧,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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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未干,窗外雪花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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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合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竟是这深冬里最动人的安宁。\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