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满是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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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望着老人颤抖的双手,忽然想起母亲在佛堂青灯下的背影。那些年她日日诵经,是不是也在祈求他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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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痕,“您放心,我自不会让自己深入险境,我能活下来不容易,我不会让她的心血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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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嬷嬷松了口气,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好孩子,你父王若在天有灵,定会以你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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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以为傲吗?裴泾笑了笑,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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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父亲真的在天有灵,看他幼年受尽苦楚,又疯了这么些年,应该也会想让龙椅上的那个人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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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沉默片刻,转而道:“嬷嬷,我给您换个住处吧。这里太过偏僻,您年事已高,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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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嬷嬷却笑着摇头,拍了拍身下的竹椅:“老婆子在这儿住惯了,这些年我带着巧娘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顿下来,我年纪大了,不想挪动了,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如今既已知晓身世,更要小心行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可暴露,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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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裴泾目光落在窗外的老槐树上,“嬷嬷的话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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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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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勒住缰绳,马蹄在黄土路上扬起一阵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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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去,那座青砖小院已被山势遮掩,只剩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很快也消散在盛夏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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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放心。”段酒驱马上前,“属下已留了银子,都是事先兑好的碎银,不会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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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泾沉默地望着来时的方向,半晌,他忽然道:“留两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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