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虽然很短。”阿眠笑了笑:“他们记得的,比你想象的多。”
竹影扫阶时,他们回到了小院。
夜气渐浓,山影如墨,远峰近岭皆沉入一片黑寂之中,而月亮正在从山脊后爬上来,先是一痕微光,继而是半轮,终于整个儿浮现在了幽蓝的夜幕上。
石桌上已摆好月饼和桂花酿,太虚特意移栽的月桂树在墙角沙沙作响。
“等等。”阿眠刚要落座,却被他拦住了,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软垫放在石凳上:“夜露寒凉。”
阿眠笑着看他忙前忙后,如今的他记得她每一样细微的喜恶,比如月饼要切六瓣而非四瓣,桂花酿需温热不可烫口,赏月时必配她自制的梅子蜜饯等等。
她坐在软垫上,拿起流心月饼掰开,金黄的馅料缓缓渗出:“尝尝?”
太虚就着阿眠的手咬了一口,微微蹙眉:“比去年甜。”
“用的是你采的野蜜。”阿眠舔掉指尖沾到的馅料,果然甜得发腻。
她正想说话,却见太虚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来:“给你的。”
囊中是把木梳,梳背雕着交颈的鹤,做工算不得精巧,但每道纹路都打磨得极为光滑,阿眠翻到背面,在鹤羽处摸到几道新鲜的刻痕,显然是近日才匆匆添上的剑纹。
“前段时间你的木梳断了……”太虚声音渐低,并没有提起自己为了找这块雷击木,深入瘴气弥漫的山谷。
阿眠将梳子贴在心口,月光流过梳齿,在地上投下琴弦般的影子。
她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巧了,我也有礼。”白玉上刻着圆月与剑影,边缘缀着穿着珠玉的丝绦。
太虚伸手接过时,丝绦突然自发缠绕上他的手腕,又很快松开。
“这是……”
“月老线。”阿眠将玉佩系到他腰间:“我向镇上绣娘学的,据说……”
说到这里,她有些卡住,难得耳尖泛红。
太虚微微眯起眼睛,野兽般地直觉催促他凑近到阿眠面前,追问道:“什么?”
阿眠回答道:“系过此线的……轮回百世亦能相逢。”
话音消融在了相贴的唇间,桂花簌簌落在他们交叠的衣袂上,走马灯投下的光影在石桌流转,画中的阿眠与现实的阿眠在月光里重合。
子时将至,月亮行至中天,太虚突然抱起阿眠踏剑而起,剑气破开云层,直到小镇成为脚下的一点萤火。
“做什么?”阿眠搂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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