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灼痛中苏醒了,他尚未理解“存在”为何物,只本能而莫名地战栗,竟被烫得意识一缩。
“安静。”
阿眠的声音清凌凌的,像雪水漫过青石。
剑灵的杀意突然凝滞,有什么东西比血和杀戮更强烈地攥住了剑灵初生的意识。
他“睁眼”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剑身对光的反射,用剑气对气息的捕捉,用铭文对灵力的共鸣去感知。
剑灵感受到阿眠垂落的发丝扫过剑柄,发尾沾着某种花草的清苦。
看到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指甲边缘修得圆润,像小小的菱角,
看到她衣襟上绣的星纹,银线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如同真实的星河流动。
最致命的是她的眼睛。
阿眠低头看剑时,剑灵窥见了她的眼眸,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深处却跳动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火光。
当她指尖抚过剑脊暴凸的脉络时,那火光忽然近了,放大了,填满了他整个混沌的识海。
这是什么?
剑灵困惑于胸腔里古怪的震颤,不是杀戮的兴奋,不是饮血的餍足,而是一种更尖锐、更绵长的感觉,像有人用最柔软的羽毛在剐蹭他最锋利的刃。
阿眠将太虚剑举向天光,在刹那的眩晕中,剑灵透过剑刃看见了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像雁羽掠过水面,她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比剑锋更薄,却比春风更柔软。
一阵风来,掀动她未束的发,有几缕扫过剑脊,剑灵本能地想斩断这冒犯的触碰,剑气却在触及发丝的瞬间自行溃散。
阿眠似有所觉,突然将手指贴上了剑身,她的指尖很凉,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轻轻滑过它的剑身。
太虚剑的凶煞之气骤然一滞。
那一瞬,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度”,不是滚烫的鲜血,不是冰冷的杀意,而是一种……它无法形容的触感。
人类的体温对于冰冷的凶剑而本该难以忍受,可剑灵却诡异地想要更近,他无师自通地收敛了所有锋锐,连铭文里的煞气都蛰伏起来,乖顺得像一把最普通的铁剑。
“奇怪。”阿眠微微眯眼:“你刚才明明凶得很。”
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剑身传来,剑灵突然无师自通地意识到,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不是饮血时的暴虐快意,而是被她的呼吸拂过,被她的心跳震颤,被她的目光注视着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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