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强撑着笑,好像这样就能骗过所有人。
就像百年前那一战,浑身浴血,脊骨寸断,却还是笑着将他推出结界外。
谢琢光见过乌竹眠最狼狈的样子,百年前的奈落界中,她右臂被魔气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血顺着剑尖淌下来。
那时他还未化形,只能在她神识中嘶吼:“退后!”
她却笑着抹了把脸上的血,反手将他掷出了结界:“且慢,听话。”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化作了焚尽一切的火光。
可乌竹眠就是这样的人——固执、倔强、宁折不弯、一往无前……
“谢琢光……”
虚弱的声音忽然将谢琢光拉回现实,乌竹眠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却还是精准地望向他的方向。
她又看了看周围人,嘴唇干裂,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吵什么……我还没死的。”
“谁哭了!”云成玉恶狠狠地抹了把脸:“我是被你气的!明知道琉璃玉骨撑不住还逞强,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乌竹眠轻轻“啧”了一声:“还是这么凶......”
宿诀单膝跪在旁边,握住她发烫的手:“小竹子,对不起。”
这句道歉包含了太多,为他的血脉,为他的无能,为他带给师门的灾祸。
乌竹眠笑了笑:“大师兄,你不要自责……”
“好了先别说了,省点力气。”谢琢光一把抢回乌竹眠的手捂在怀里:“百年前擅自赴死,如今又强开剑域,你真当我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话是狠的,手却是抖的。
乌竹眠轻轻“嘶”了一声,却没挣扎,反而用尽力气勾了勾嘴角:“凶什么?”
她腕间的裂痕已经蔓延到小臂,像是一件即将支离破碎的瓷器。
谢琢光的指尖抚过那些裂痕,灵力不自觉地收敛到最柔和的频率,哪怕此刻他又气又急又心疼,却还是本能地怕弄疼她。
*
药阁内,浓重的药香混着苦涩的熏烟,缠绕在梁柱之间。
乌竹眠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她的呼吸微弱,眉心紧蹙,似乎连昏迷都在忍受着剧痛。
她的琉璃玉骨已经承受了太多,破坏血灵大阵、救千山、镇守仙盟如今又强行展开剑域,对抗赤玄夜。
她早该碎了。
可她还在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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