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随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宿诀突然僵住。
眼前的画面与脑海中闪回的片段严丝合缝的重叠。
某个黄昏,漫天绿意中,似乎也曾有个少女这样坐在廊下拭剑,发梢还沾着练剑时打落的花瓣,听见脚步声回头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师兄!我最近新创了一套剑法,你要不要看一看?”
记忆里的声音清脆如铃,震得宿诀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下意识抚上心口,那里明明没有伤口,却泛起了绵密的疼痛。
檐下的乌竹眠似有所觉,转头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手里的剑穗轻轻一晃,暗红色的丝绳缠着干枯的梅枝,一枚……感觉很眼熟的剑穗。
三寸长的暗红丝绳,缠着段枯梅枝,梅枝早已失了生机,却奇迹般保持着绽放时的姿态,五片干枯的花瓣仿佛随时会重新舒展,穗尾坠着颗冰晶似的玉珠,内里封着一点朱砂,在光下会泛起血髓般的光泽。
这是乌竹眠及笄那年,宿诀送的礼物。
记忆里的雪下得很大,少年宿诀跪坐在青玉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刻刀,正在雕琢那颗冰玉珠,窗外红梅映雪,偶有落瓣飘进窗棂,沾在他未束的发间。
“师兄在做什么?”乌竹眠趴在案边,呵出的白气模糊了视线。
宿诀转头看她:“闭眼。”
等乌竹眠再睁眼时,一截缠着梅枝的剑穗已经系在且慢身上,宿诀正用灵力将最后一点朱砂封入玉珠,暖光里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你不是就喜欢剑穗嘛,这是师兄送给你的生辰礼。”他屈指轻弹玉珠:“东海冰玉,西山朱砂,再烈的剑气也震不碎。”
乌竹眠晃了晃剑穗,那点朱砂在玉珠里流转,像封存了一缕晚霞。
而如今,这枚剑穗似乎勾起了宿诀的一些回忆。
他突然从榻上起身,魔君华服都来不及披,赤足踩过冰凉的白玉砖,动作有些仓促,推开门时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青鸟。
在这“扑簌簌”的振翅声中,乌竹眠已经了站起来,剑鞘抵着廊柱,静静看他。
“你.....”"宿诀的喉结滚动了下,魔纹在颈侧若隐若现:“从前是不是......”
然而话到嘴边却成了哑然。
他该问什么?问你是不是死而复生的剑尊?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是不是同门师兄妹?
乌竹眠望着他赤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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