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情况下,虞兰芝没那么不讲理,还善于反思。
比如现在,对陆宜洲大呼小叫完后,迈进灯火通明的游廊,深秋凉风扑面一吹,吹散了无名火,脑子就豁然清明。
那一刻,她着了相,脑子乱哄哄的,“成亲”两个字,裹挟着他靠近时灼灼的视线,撞击了她被不知名慌乱填满的心脏。
不行,不行,这个混蛋刻薄又傲慢,忙没帮上半点,挖苦她的话倒一句没少说!
然而……他并没有恶意不是么?
建议提前成亲更像意气之下拔刀相助,牺牲的又不止她的终身大事,还有他的。
倘若能够随心选,谁不想与爱慕之人执手。
那下次见面,先朝他道个歉好了。想通之后,虞兰芝便不再纠结今晚的过激。
身为虞家一员,就没有不害怕“刘拾遗”三个字的,刺客一事像座乌云压在了虞兰芝头顶。
当年祖父因刘拾遗之死在御书房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被圣上指着鼻子痛骂,简直是半点情面也未留。
最后阿娘求到陆老夫人跟前,总之经过多方说和,暴怒的圣上才勉强宽恕祖父。
当然,也是祖父自己争气,不是谁都能接他这个门下侍中职位的。
如今不知哪个角落的势力,居心叵测,手段狠毒,一旦得手了,虞家必将再次受牵连。
虞兰芝心乱如麻。
当晚提笔写了一封家书,详细述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刺客谋害裴斋娘,意图坐实“天罚”传言,旧案重提。
以长辈们的朝堂智慧定会有所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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