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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杜莱优又问道:“覃达聪,你认为‘人’最关键的要素是什么,是人的思想,是人的心灵,是人的构造或是人的外表。你面前的赵文龙或许是一头怪物,但最关键要素还在的话,他是否还是他呢。”
覃达聪双手抱着头,缓缓转过身去,久不见出声。视野的另一边,赵文龙蜷缩成一团低声呜嚎着,没有人敢上前去扶,想是恐惧他身上“怪物”这个标签。
看赵文龙悲恸万分的样子,我犹豫了几秒,终是于心不忍走上前去,搀扶起他。双腿无法发力的赵文龙身体沉得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起坐好。
正要松手离开,却被赵文龙一把捉住。他颤巍巍地求道:“成果,帮帮我,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惶恐与不安和之前在废墟营救他时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唉——”
我心中长叹一声,开始可怜起眼前这个倒霉蛋。想来他在世界异变之后就没有自主做过选择,都是被人们推着往某一方向前进,身不由己却屡遭厄运,真是可怜。但谁的人生不也如此,命运时常也轮不到我们自己做主。
我轻拍赵文龙的肩膀,安慰道:“有些命运不是我和你能够左右的。”说罢,我强行挣脱来,走到远离他的地方——我帮不了他,我只能自私地逃避他。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覃达聪好像回过神来了,只听他说:“尽管样样都相似,不是就是不是,冒牌货再真也是冒牌货。”
声音高亢和尖利,光听声音就感知到他的不坚定。
杜莱优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从行李中把仪器拿了过来,递给覃达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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