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堆肠子状的东西……
我恍然大悟,顷刻间也犯起恶心,却没东西可吐,反倒更难受。
古代有种叫腰斩的酷刑,是指用重斧从腰部将犯人砍作两截。刚才的冲击令大巴车产生了极速的位移,使其矩形的窗户框架形如一把利刃,活生生地将框架中坐立的陈建斌拦腰截成两半。若是边框锋利,过程只不过眨眼间,但陈建斌极有可能是被碾断而非截断,想断定是哪种,把尸体捞上来一看便知,但没有必要,死状是如何,知道了又如何。
陈建斌身亡的消息奔走相告,作为事故另一责任人的李末从一饭方向匆匆赶来。他的手臂和头部都缠有绷带。他说陈建斌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陈建斌收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没有人阻止他,也没有人帮忙,车里的物资也没有人要了,于是大家通通散去,独留下李末一人。
我临走前建议他让陈建斌的尸体乘水而去,也就是所谓的水葬,因为我有预感水位将会上升到我们无法估量的高度。
一号饭堂共有四个出入口。其中一个是位于楼体东侧的室外钢结构楼梯,与每层都相连,是为消防逃生通道,以往有不少人走动;另外两个是正门和后门,都在一层,后门外边就是发生事故的那条马路;正门旁边还有一条“z”字型的楼梯,仅连接二三层。
一饭的地势稍高,积水尚未淹没进来,大家正紧锣密鼓地将物资搬运到二楼。我没有参与搬运工作,在后门这里等候杜莱优和渔子霏,旁边还有一人,但我估计他等的不是杜莱优也不是渔子霏而是钱建峰。因为他是和钱建峰打过一架的易天。他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右眼眶紫青肿胀,下嘴唇破损结了血痂,挨的揍可不轻啊。如果不是要抢运物资,我想等候钱建峰回来的永不止易天一人。
我前面有一段台阶,共五级,水位已经上涨至第四级台阶,正往第五级迈进。望着面前如潮水般汹涌的积水,仿佛站在海岸边,眼瞧海天相连的边际线越来越近,身后却无路可退,压抑,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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