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气温没有比白天降低多少,依然像身处大熔炉中,身上的汗流个不停,隔一段时间就想起身喝水,实在难以安然入睡。山区的风透着清凉,偶尔吹拂进来仿佛获得恩赐一般,不至于让人彻底崩溃。和人一样睡不着的还有嗡嗡作响的蚊子,虽然渔子霏从超市里拿回来一瓶花露水,洒得房间喷香,但时不时地还是会有一两只坚毅不屈的蚊子落到身体的某处,可恨的是,它们只做简短的逗留,无法让我一巴掌拍死过去。
我是穷人家出身,自小吃苦长大,恶劣的环境没有使我对苦难习以为常,也没有让我学会歌赞苦难本身,只是让我的忍耐度偶尔会比较高,所以,今晚睡上一觉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往往不是环境因素。顶楼上聚集了一群借酒舒压的人,由于酒没有纳入到管控范围,这些不胜酒力的人们很快就伶仃大醉,开始耍起酒疯来,不时地往楼下丢酒瓶子,造出尖锐的噪声。喝酒的人中必有周昌明,因为他的吼叫声震耳欲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正为“失恋”而忧愁似的。他们是快意了,却难为我们这些想要睡个好觉的人儿,今晚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成为他们畅意玩乐的牺牲品。
旁边的奇忍耐力极高,该睡时睡得死沉,不见有焦躁的翻身动作。看他酣睡的样子,还真是羡慕。里间的两人同我一样睡得不安稳,不间断地传来几声辗转不寐的响动。
夜更深时,一阵骚动惊醒了难得已经入眠的我。杜莱优比我早醒,她披着薄纱巾,蹑手蹑脚地正走出来,她看见我也醒了,打着手势叫我跟她一起出去看看。
无视任何人的响动从六楼传来,才上到五楼就能看见手电和烛光共同晃动的光影。
比我俩先来的人分成两拨,互相对骂着,水火不容之势。人数小的那一拨人浑身散发着酒气,面红耳赤,一副醉汉样;人数多的那一拨都是被惊醒的人聚集而成,个个睡眼惺忪且都带着怒气。听了一会,明白了。原是人数小的那拨人借着酒劲想摸到冯丽娜住的房间内,没承想摸错地了,摸到了肖嘉敏那。惊恐的肖嘉敏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划了一下带头作恶的周昌明,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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