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过后,整个马来亚像是一碟从蒸笼里拿出来的蒸饺,湿热的气温总算是下降了一些。
油绿的百叶窗下,金翎舒坦地半躺在一张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块闪闪发光没有链条的金表,正小心翼翼地用麂皮擦拭着表盘。
这是他才刚到手的礼物,金劳皇,瑞士货,同他一样,身价不菲,漂洋过海而来。
这个礼物可以说他是自己送给自己,也可以说是朝宜静送给他,因为购买这块表的资金乃是来自朝宜静给他的零用。他拿了这些钱去打牌,小赚一笔,随即从一个英国买办手里将这块表购买下来,若不是表带不大合适被他送修了,此刻这块表早已经安安稳稳佩戴在他洁白的手腕上。
天花板上的风扇徐徐送风,吹得他的衣摆来回翻飞,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微微起伏的肚皮。一阵军靴走路的声音快速地走近他,他眼也不抬,继续开心地擦表,直到来人走到自己身边了,举起表给人家看,得意地问:“怎么样,我擦得亮不亮?”
朝宜静弯下腰,伸手把他被风吹开的衣摆扯平整,随即煞有介事地欣赏了一番他的新表,并笑眯眯地发出赞叹:“亮啊,比弹壳还亮。”
“下午不要忘记替我将表带取回来。”
那家表店离警署有两片街区之远,朝宜静挺没办法地冷哼一声:“你就折腾我吧。”
金翎不大高兴地收回表,斜眼看他:“你只说你去不去吧。”
“去去去,金先生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总是这样,小小的一件事,非要惹我生气。”金翎便笑了,眉眼俏丽地一扬,总算正眼看他,见他制服整齐,器宇轩昂,俨然又是要出门的架势,没忍住嘲笑了一番:“我说,你这两个月都在外头罚站,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算完?”
近来,城里罢市罢学的工人和学生越来越多,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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